2007年6月30日

安得天下无战争?

2001/02/22 南洋商报●指点江山 刘泰安


“在我的儿童时代,战争是一种荣耀。我必须承认,在我的一生中,虽没有一点破坏道德的行为,但也不曾是个和平主义者。我可以对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说:我憎恨战争;我也可以说我害怕战争。但是在核战出现之前,我从不相信会有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但现在,我无法想像会有任何其他型态的世界。”

上述美国《纽约时报》资深记者沙里斯布礼在1983年所写的感言,迄今读来依然令人感触良多。纵观当今美国新政府鹰派抬头的趋势,及其与英国联手在上周五空袭伊拉克的最新动态,能不令世人扼腕,去年9月初由超过150位世界各国领袖核准“使21世纪免除战争”的联合国《千禧宣言》,何其迅速,成为一纸具文?和平的世纪,始终是不可能的梦?

我的感想有如下列5点:

(1)美英对伊动武的原因,据称是要加强“禁飞区”安全的“例常行动”,警告伊拉克总统“沙胆”胡申遵守10年前海湾战争协议。但这个由上任不到一个月的美国新总统布什下令展开的军事行动,难免予人耀武扬威、甚或藉以刺激美国已放缓的经济成长的观感。

此战受到联合国安理会5大常任理事国之三即中国、俄罗斯与法国及其他一些国家的同声谴责,可见师出无名,而且得不偿失,例如加剧中东地区的动荡局势,巩固胡申的强人政权等。布什迫不及待地坐实好斗的“牛仔”形象,实非世人之福,美国如果从20世纪的自由世界捍卫者,摇身一变为21世纪的自由世界侵略者,那便是历史悲剧啊!

(2)在竞选期间便已发表显露强烈外交鹰派特色政见的布什,上台后推动耗资千亿美元的“国家导弹防御系统(NMD)”,似乎势在必行,尽管这将点燃世界军备竞赛的引信。诚如最近一期的香港《亚洲周刊》所分析,布什疑欧、蔑俄、反中、部署NMD、外交日趋鹰化,要成为世界唯一真主,支配全球,实令举世忧虑!

如果美国一意孤行要落实旨在称霸天下的NMD,全世界的确都没有任何国家有能力阻止,但美国必须评估斯举的明智性,经济效益及代价,后果之一将是新冷战时代的重临。

(3)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在去年10月杪“抗美援朝”50周年纪念日,曾促请美国彻底摒弃冷战思维,建立适应时代要求的互信、互利、平等、合作的新型安全观。可谓语重心长。

北京《人民日报》当时也发表社论指出,和平与发展是当今世界的主题,但是天下仍不太平,人们一定要树立忧患意识,居安思危。基于“贫弱就会受欺,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社论也强调加速军队现代化与建设,和增强全民国防意识的重要性。

毋庸置疑的是,21世纪的中美关系与互动,将与世界和平的兴衰成败息息相关。

(4)美国历史上最杰出总统之一,第26任总统老罗斯福(右图)有此名言:“如果让我在和平与正义之间作一选择,我会选择正义。”大有中国亚圣孟子“舍身取义”哲理的气概。

日前读到新加坡《联合早报》一篇题为《王道与霸道》的文章,发人深省。论者指出,王道就是你仁义,以德待人,把人感动得心甘情愿认你当老大;霸道则是你有实力,以力服人,谁不服就把他打服为止。

他认为,美国是一个“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霸道国家,从白人登陆北美大陆那天起,从来是该出手时就出手,用“力”时从来是当仁不让。孟子(左图)的“义”很抽象,而美国的“义”则很现实,“义”就是“益”。符合其国家利益的就是正义的,否则就是不正义,绝不做亏本买卖。所谓君子小人,有实力打倒对方就是君子,没有实力被人打倒就是小人。乍听此论语多偏激,却也道出古今国际政治“强权即公理”的荒谬现实!

(5)当代世界著名宗教、政治活动家、和平运动推动者,“平民大使”池田大作(右图),毕生为促进世界和平奔走呼号,伟大精神震撼人心。他认为战争的本源在于人的内心世界的破坏,即“战争始于人心”。利己主义是人心失衡的滥觞。真正的和平,既是人类的课题,又是赋予每一个人的使命。两者相辅相成,人类就一定能恢复其主导地位。

池田大作主张,21世纪应该成为一个人道的世纪。只有当人类确立了个人尊严、人格与生命尊严等觉悟和强烈意识时,才会根除带给人们生命财产危机的战争。果如其是,世人或可齐诵琉球王国末代国王尚泰王所作的诗句:

“战火纷飞的日子已告结束,和平的曙光已不再遥远。请不要绝望,生命的尊严高于一切。”

2007年6月23日

创价奇遇与感悟

2001/02/07 南洋商报●指点江山 刘泰安

上周末出席了至感荣幸的一个新春宴会,主人是大马创价学会(SGM)最高领导人柯腾芳理事长(左图)。

回想去年中为幼子报读创价幼儿园(右图)之际,有缘认识一位SGM干部卜振奎先生,热心介绍该学会的宗旨与活动,及慨借有关学会理念的刊物,始对这个当代高等宗教组织略知一二。

去年11月间在本栏发表《兼爱行义与创价人生》拙作,获知受到德高望重的SGM柯理事长及其他一些会友赏识,愧不敢当。稍后有位素味平生的SGM干部黄振仲,更致电盛意邀约见面聚餐,不吝分享他本人佛学心得,令人感动。

今年伊始某晚与同住在加影双溪龙镇的柯理事长不期而遇,初次谋面便惠赐上述宴会之约,不禁受宠若惊。我既非SGM会友,又对学会毫无贡献,无功不受禄,怎能不令我诚惶诚恐地赴会?

当晚筵开4席,我又何其荣宠地坐在柯理事长身旁,同座嘉宾尚有《南洋商报》王金河总编辑、马大中文系主任苏庆华副教授,和几位建筑界专业人士。我也发觉高庭法官拿督刘国民是邻座贵宾。

宴会结束后,柯理事长馈赠我书籍共13本,包括有“人间行者”、“东方巨人”美誉的国际创价学会(SGI)会长池田大作的巨著,如《我的人学》、《和平世纪的倡言》、《谈新世纪人本教育》、《青春对话--与21世纪的主人翁倾谈》,池田大作与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的对话录《展望21世纪》与武侠小说家金庸的对话录《探求一个灿烂的世纪》、与意大利经济学家兼罗马俱乐部创办人贝恰的对话录《21世纪的警钟》、与苏联科学家兼莫斯科大学校长罗古诺夫的对话录《第3条虹桥》等思想瑰宝。如此礼待,实令我没齿难忘。因业余写作而有此种种奇遇,上天的确待我不薄!

我必须坦承迄今对创价学会与池田大作博大精深、蕴涵无穷智慧的思想与哲理只识皮毛,贻笑大方,唯印象深刻者至少有以下5点:

(1)SGI致力于国际和平运动,坚决抗拒包括日本军国主义在内的一切黩武主义,希望在原子科学时代,寻求永久和平生活的道路,建立没有对立、没有战争的世界,令人敬佩!

日本创价学会有史以来的首三任会长,即牧口常三郎、户田城圣和池田大作(左图),都曾在40至50年代期间先后因与军国主义政府斗争而身陷牢狱(牧口甚至冤死狱中),可贵的是,他们高风亮节不向权威与权力低头,尽显不为任何事物挫败,也为不任何事物摧毁的“信仰勇者”、“信仰王者”的风范。池田大作就曾说过:“与邪恶作战才是正义之士。”堪称智、仁、勇兼备的绝句!

(2)何谓“宗教”?原来,宗教的“宗”是根本的意思,教导人生的根本、宇宙的根本,就是“宗教”。宗教可说是身为人的表征,动物是不会祈求,而人类自古以来对大自然的无限、崇高、广大,以及一切超越人类所知事物的敬畏,自然地产生祈求的行为。宗教是因应人们祈求而生,而非先有宗教才有祈求。即使没有宗教信仰的人也会有祈求之心,期望之意。依照生命的法则,更明确的让愿望与现实相符,那就是佛法的祈求。换句话说,人们为了谋求幸福而产生了宗教。

(3)真正的宗教不仅不违反科学,还能弥补科学不足之处,如其无法究明的生命世界;此外它也不走向神秘主义,且经得起所谓“三证”(即文证、理证、现证)的检验。最重要的是,宗教的根本是在于给民众带来幸福。正因“追求幸福”是世人的人生最高目的,所以要判断任何宗教的正邪好坏,就在于它能否使信仰者叩开真正幸福之门!

(4)这个世界的时代由“军事的竞争”进入“政治的竞争”,然后迈向“经济的竞争”,再前往“人道的竞争”。创价学会的运动乃是由人民主导,为人民福运的人权斗争。打倒“权力的魔性”,不能单靠改变社会制度或国家体制所能办到;唯有改变根本的人,使民众坚强与贤明才能成事。

(5)世上形形式式的革命,无论是政治革命、经济革命、科学革命、资讯革命、艺术革命等,都各自具有一定的意义或必要性。但不论何种革命,推行一切的“人”本身如果停留在缺乏慈悲心、自私自利的状态中,那么社会是不可能有所改善。因此,“人间革命”才是最根本的革命,也是人类最必要的革命!具备将人生观、社会观、和平观等一切导向崭新美好方向的精神的人间革命,将是改革21世纪的关键所在!

值得一提的是,早在1984年(也是SGM成立当年)即入信日莲大圣人(左图)佛法,时为执业律师的拿督刘国民,曾在1988年该学会《宇宙》4月号特刊,发表题为《以佛教辅助律师作业》一文,指出从事法律工作与信奉佛教,两者完全契合,相得益彰,而且有助他以法律观点与佛学视野,为客户解决法律上问题。他也强调,唱诵法华经妙法可以启迪心灵,进而从容化解事业或生活上面对的一切障碍、问题以及压力。刘法官今日尊贵的成就,相信与正确信仰与信心修行不无关系吧?

诚如池田大作日前向全球163个国家与地区的SGI会友致元旦贺词中所说:“SGI作为人类和平的栋梁、联结民众文化的巨船,和世界公司教育的要塞,犹如喷薄而出的旭日赫赫照耀新世纪。”一个影响世界乃至全体人类命运的“创价世纪”,想必值得世人肯定与期许,是所至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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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命与天志的启示

2001/01/31 南洋商报 ●指点江山 刘泰安

在上周一新世纪首个农历新年前夕,首相马哈迪医生发表献词提醒人民:“在这个多元种族国家,任何种族都不会满足于他们所得到的一切,任何种族都不会完全得到他们所要求的一切。每个种族都必须接受这个事实,以便各族关系今后保持和谐与稳定。”他也强调,虽然土著享有比较特殊待遇,但这并不会威胁其他种族的权益和机会。值得国人特别是华社在欢庆春节之余,认真反思。

配合首相的见解,华社对于促进国民团结、公平经济、开明教育及多元文化等政策的一些建言应受到积极考虑,而族群关怀备至如华小问题,举凡师资不足、经费不够、增建不易等,都应受到正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白沙罗华小迁校争议过程中也暴露其中一些偏差,如华裔占90%的住宅区,虽有14块学校保留地,华小不在榜上,这些都教捍卫本身特征的华社,情何以堪?

各族地位与权益平等或至少相称,难道是遥不可及的梦想?种族政治牢不可破的现状,莫非是我国人民安身立命的“宿命”或“天意”?

我想起中国2千500年前的春秋战国时与儒家同列“显学”的墨家思想,10大纲目之“非命”与“天志”,或许对我们展望新世纪新政治有所启示!

集古代伟大思想家、哲学家、科学家及劳动群众代言人于一身的墨子(左图),提出“非命论”乃冲着儒家“命定论”而发难。原来儒家始祖孔子(右图)接受夏商周传统思想,把宇宙和人类社会的最高主宰称为“天”,把支配社会生活的盲目异己力量称为“命”。有意志的“天”和无可抗拒的“命”,成为与鬼神相联系、令人可敬可畏的神秘主宰力量,及解释现实社会的变化与不同人的遭遇,促使人们安于各自的阶级地位。

墨子却对“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的思想坚持否定态度,并提出“三表”法进行检验,即通过事物的“本”、“原”、“用”三条途径,得出“事”、“实”、“利”三个方面的判断标准。

“事”,是从历代古者圣王事迹记载中,纵观用于国家、颁于人民的宪法,用于断狱定罪的刑法,及用来整治军队、指挥士兵的誓词,皆无“福不可求、祸不可避、敬不可益、暴不可害”的“执有命者之言”。

“实”,是从现实中广大群众的“耳目之实”来看,无论是“生民”、“诸侯”、“圣王”,都没有说过“见命之物”、“闻命之声”。

“利”,是从社会治理的实际效果来看,古代桀把国家弄乱,汤接过来治好;纣把国家弄乱,又由武王接过来弄好。这个社会没有改换,人民百姓也没有变更,而在桀纣,天下就乱;在汤武,天下却治,这就证明“命”的不存在。

墨子还分析了“命定论”产生的社会根源。古代穷民贪于饮食,懒于劳作,所以衣食之财不足,饥寒冻饿之忧接踵而来,但他们不说自己疲弱无能、做事不勤,却说命中注定是穷;古时暴王不能克制耳目淫乱与心术邪僻,不顺其父母,以致亡失江山、倾覆社稷,但他们不说自己颟顸无能、为政不善,却说命中注定失天下。换言之,他们这些人都不从自身找原因,反而编造“命”来自欺欺人。因此墨子认为,“命定论”是古时残暴的统治者杜撰出来,并由那些社会地位降为穷人的人随声附和,跟着宣传,用来欺骗和迷惑广大朴实的穷人。

他又分析了“命定论”的社会危害性。如果一切听从于“命”,相信“命富则富,命贫则贫;命众则众,命寡则寡;命治则治,命乱则乱,命寿则寿,命夭则夭”,那么“强力”就消失,社会必然出现“在上位者不去主持政事,在下位者不去劳作;为君者不义,为臣则不忠;为父者不慈,为子则不孝;为兄者不良,为弟则不悌;入守则不固,出诛则不胜”的混乱状况或严重后果。所以,为了“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必须批判“命定论”!

至于“天志”说,则是运用宗教化的神秘力量,宣扬赏贤罚暴的正义性,加强对“王公大人”的监督作用,进而达到救民于水火之中的目的。

所谓“天志”,就是天的意志。墨子把天人格化,强调天是救民、助民、利民、爱民、为民,具有“为万民兴利除害,富贫众寡,安危治乱”的意志。

墨子假借“天志”宣扬自己的学说,旨在借助于宗教的力量,因为天在人们的心目中地位崇高,足以加重学说分量;同时借人们尤其是当权者普遍存在畏天的心理,抑制其肆无忌惮地对人民百姓施行暴虐统治和进行攻伐,即警告当权者,天是至高无上的权威,谁敢逆天而恣意妄为,就逃脱不掉天的严厉惩罚,从而使统治者因慑于天威而有所顾忌与收敛。

事实上,“天志”本质在于“民志”,或说是“民志”的异化。墨子假托天志以抒民志的思想,无疑是“神道设教”的性质,却也是救民于水火之中的手段,尽管与“非命”主张不无矛盾之处,但从一定意义来说,“天志”与“非命”思想是同步的,同样是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反映民志、民愿与民心,其价值显然是可予肯定的!

毕生宏扬可以改变一国宿命,甚至改变全体人类宿命的“人间革命”、身体力行创造生命最高价值的当代宗教思想家池田大作,在1998年发表题为《新世纪希望网络》的新年贺词诗篇中精句,或可供全体大马人期许新世纪时参考:

“连系人际间、思想间;沟通民族间、文化间、中介文明间;过去与未来之间的活动,就是你和我的共同事业。

“洋溢著佛法人本主义,这深广的希望网络,能化压抑为自由,化隔阂为融合,化对立为共存,开启新世纪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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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政治的反思

2001/01/10 南洋商报 ● 指点江山 刘泰安


英国历史学家霍布斯鲍姆(右图)曾形容20世纪为人类对现代文明一边建设一边破坏的“极端时代”。这是科技和医药屡有突破,逐步解放人类生活极限,并将生产力提升至前所未有的高峰时代,但与此同时也是人与人、国与国之间的矛盾和斗争日趋激烈,战争规模与武器破坏力臻达史无前例的境界的时代,多么令人扼腕!

步入21世纪的大马政治,将趋向建设或破坏之路?显是全体国人莫不关注的一大问题。

我对2001年伊始发生的一些时事动态有以下7点感想:

⑴首相马哈迪医生(左图)在今年元旦献词中纵谈种族关系课题,包括强调政府不会为满足某方提出单一种族诉求,而推翻实施43年“证明有效”的模式及政策,及重申他以往也曾提过的看法,即在我国最理想的情况是没有任何种族对本身处境感到满意。

毋庸讳言的是,首相的谈话在在显示,我国虽正迈进人类史上第3个千禧年大时代,但仍未走出叫种族政治太沉重的迷宫,否则困惑人心的种族问题,早应不成问题了!

⑵台湾总统陈水扁发表的元旦祝词,代表新政府在跨世纪前表达反躬自省态度,表示谦卑学习。他指出下一世纪经济竞争力仍是台湾赖以生存的命脉,因此呼吁宝岛朝野捐弃成见,因为政局会影响经济,内耗不利整体对外,台湾要面对全球竞争,新世纪不是朝野对抗,不是行政与立法对抗,也不是劳资对抗,而是与国际竞争。

阿扁宏观的视野,其实放诸包括我国在内的世界各国格局皆准。明智的领导人,难道不明白国家未来的繁荣与发展,取决于国际间的竞争,而绝非族群之间的竞争啊!


⑶上台未及一年的陈水扁,有新人、新政与新思维的表现,自然不在话下。 过去曾读到一段评论台湾国民党“老人的黄昏”的文字,颇具参考意义:“老人都会怀念过去,那是人伦之常。但是政治上的老人,如果太怀念过去,又不接触现实,智力思考跟不上时代,越老越顽固,却误以为意志坚强,那就麻烦大了。在记忆中,他不断膨胀自己,到最后自己也相信别人从未发现的成就!”这种实例恐怕在世界各国都俯拾皆是。

⑷美国开国元勋、也是政治哲学家及作家汤姆斯佩恩(左图)有此名句:“人与人之间所以为敌乃源于制度。”不啻是至理名言。如果在多元种族国家里,各族之间不时在猜忌、仇恨、歧视与冲突的漩涡中打转,试问该国的模式与政制怎无缺陷?其领导人岂无责任可言?如此政局怎算理想?

⑸“不让所有种族得到100%满足”的理念,与其说是多元种族社会“维持平衡与稳定”的最好方案,不如说是奉行单元种族政治路线的执政集团的统治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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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当代美国犹太裔学者韩娜艾兰德(右图)所提出的“危机说”和社会心理学家弗洛姆(左图)的“逃避自由说”,也有关连。前者指出人类社会在面对危机时会使人产生高度不安全感,从而寄望及依赖强人或强有力团体来整顿混乱的社会;后者则认为在危机状况下,人民宁愿放弃自由,以获取安全。问题是两者都是滋长极权主义温床,有助于独裁者的崛起与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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⑹巫统在去年岁末提出与两大反对党——回教党与公正党商讨马来人的团结问题,撇除该党力挽族群离心的秘而不宣,但显而易见的意图不谈,斯举不失巫统作为以马来人斗争为职志的政党所应有的政治议程,无可厚非。其实这也可谓发挥“危机说”与“逃避自由说”的政治权谋术数的例证。假设国内各族有日全无分裂问题的存在,将是单元种族政党失去斗争本钱而走向没落时候!

公正党已拒绝谈商,反而宣称国家领导信心危机、滥权、舞弊、贪污等才是更重要的议题。另一方面,回教党虽然同意赴会,但却表明讨论范围应概括所有种族,即全民团结,无疑是思想更开明的反应。

⑺根据近代西方社会的演变,任何旧“秩序”瓦解,都必经一段漫长时间才能由“混乱”中产生新“秩序”,多则百年,少则10年、8年。但近代非西方社会的演变,却显示许多社会并未从“混乱”中出现新“秩序”,反而进入更“混乱”的永劫之中。

在当今全球列国争逐的大时代,任何步伐的延迟就正是永劫的开始。我们大马是否还有很多时间去等待新“秩序”由“混乱”中姗姗迟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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